我和我女朋友的相识很有戏剧性,我们相识于网络,一个评价不算太好的交友app,大家都叫她挤眼软件,很贴合形象。至于我为什么会去下载呢,你一定会想,可能我是出于单身太久对于感情的渴望,或者什么想要约炮之类的性开放思想,这些吧?现实理由很简单,我喜欢绿色。
那是2月14的末尾,15的凌晨,没错,情人节刚过,刚刚感叹完别人过节我上班的我,这个单身狗多年的我,点开了这个app。说实话,是很失望的,平台充斥了太多似乎低龄又低智的言论与图片,我没有办法在这范围里面,找到一个人可以去沟通,甚至深入交流,我总觉得,不可能聊得来,这或许就是我“不混圈”的理由之一,太乱也太脏,我怕得很。
鬼使神差,我点开了随机匹配交友,有一瞬间我笑自己好像表里不一,“正经人”谁玩随机交友呢,哈哈。匹配到了一个人,我打招呼,它让我觉得好像是人机在回复,我问,你是机器人吗?它说不是,前后是3句左右,还是有什么时间限制,这个对话就结束了。但我们却不约而同私聊了对方,我想,我的机器人发言可能有些让对方忍俊不禁,她或许觉得我有趣。
仔仔细细地翻看了她的主页,像是要确保和我交流的她,是一个好孩子一样那样仔细。她好像对搭配很有心得,很潮,看起来很会玩,很小,也很好看,会吸引到我,但不是我会想要触碰的类型,毕竟我说过了,我会害怕。
人的直觉总是来的玄妙又强的可怕,我不知道是冥冥中的什么在告诉我,不要错过她!嗯,反正我主动和她交流了,毕竟按照现在的说法,可能是我爷爷奶奶或祖上哪一位偏爱我的长辈,使了老大劲才传递这一份能量呢,当然不能错过了。
我们在app上聊了几句,几个来回下来,我又被惊叹到,如果她的年龄她的校园生活照没有作假,那她真的有超出同龄人蛮多的成熟,言之有物,给人感觉很棒,就像她后来说的,知世故而不世故,我很喜欢。
可我是处女座,她说她再谈不了处女座,她的前任是处女座,双向情感障碍加抑郁症,把她摧残的够呛。应该是被伤的很深吧?当时我想,所以才不愿意谈同样的星座……但我很不服气又感觉酸酸的,一上来,还没开始就被拒绝了吗,真讨厌啊……
我们还是加了微信,她提的。
后来她和我说,她根本没开挤眼app消息提示,每次想要知道我有没有给她回复,都要时不时点开app去看,还不如加微信。哈哈哈,她好像也有些在意我,并不全然不心动,不是吗~
作为社畜的我,大学在读的她,开启了日常聊天模式。没聊两句,我回邮件有些许忙,又怕她觉得被冷落,便拍了当前桌面给她,“嗡”,微信震动提示,“你好,XXX同学”,我惊了一下,这么快,她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?好神奇!她在手机那头,笑我笨得很。直到后来,她告诉我,我的英文名带姓,转账提示带名,很好猜,我恍然大悟,原来如此,当时还以为,是某种类似宿命般的命运暗示。
后面的时光,说短呢,也有2个月左右,说长呢,我又感时间飞逝,我们实在聊的太尽兴,相差一轮的年龄差距好像没有成为我们之间的鸿沟。我们三观相合,相处互补,简直soulmate 。除了实在介意她前女友这件事,我始终无法释怀。
她和我说,她很爱前任,她问我对此的看法……我的心情苦涩又微妙,我能怎么说呢?我们还没有正式确认关系,我有什么立场说呢?……“你21岁了,爱过人很正常”,不晓得我是怀着如何的心情,发送了这一句回复。对面的她却说,我的这句话,击中了她的点。我扯了一下嘴角,还是没能笑出来,其实我完全无法忍受我的另一半爱过别人……很偏执吧?但就是这样的……除此之外,一切都很顺利,我觉得,完全amazing ,怎么会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聊的起飞,现实中我们对对方的了解也并没有那么多,基于这点,终于我们决定要见面。
像是什么恶俗偶像剧情节一样,男女主在同样美好生活的路上,总要经历一些狗血桥段,而艺术,来源于生活。
我的情况很是复杂,复杂到我一直害怕告诉她,我很惶恐,仅仅两个月,我已经如此害怕失去她了吗?但现实之所以残忍,就因为它是既定事实,它已经发生,而我没有办法改变……
于是我和她坦白,我的家庭并不幸福,或许物质上,在别人眼里还算过得去,但情感上,分崩离析……或许我的同性取向是来自于遗传……是的,我的父母当中一方,是同,常年出轨同性,而另一方,许是深感苦求对方回头无力,也出轨了,很搞笑又很可悲吧……
30出头的我被年近60的两位抛弃了,我甚至深深恳求过他们,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我。我已记不清恳求了很多次,但显然没有用,所谓“我们要过属于自己的生活”的论调高于一切,我依旧是被放弃的那个……你以为这就算完了?当然不,不然怎么叫狗血呢,呵,为了“继承香火”,为了所谓家业后继有人,我被逼着试管生了一个孩子……写到这里,我已经不能清楚的认知自己笔下在写些什么东西了……我人已在颤抖,短短几行的文字,写不出那两年我遭受的一切……被关在家里,冬天暴雨光脚逃出家门……寒冷的冬夜,整夜整夜流浪在外……抑郁到想要结束生命……太多太多……我仿佛一个即将坠落深渊的精神病……那时的我,思想都完全空洞了,只想着,怎么就没有人来救救我呢?怎么就没有呢?冬天的雨好冷的……
我熬过来了,我成为了那个“救”自己的人,我回应了,那无数次深夜彷徨无助的哭求……无论如何,我觉得自己,尽力了。
我告诉了她这一切,凌晨2点的车里,我一边和她打着电话,一边鼓足勇气开始了我的自白,就像一瞬间打开了潘多拉魔盒……我无法预知后果有多严重……
“喂,宝宝,我有事和你说……”
“什么事呀姐姐?你今天下班好晚,累不累?”
故事到这里,好像迎来一个充满令人恐惧的转折,我不知道,在我说出这些事情之后,我们之间,还能不能像之前一样,永远同频在一个绝妙的点上……我有点打退堂鼓,我不敢说。
“……姐姐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……”
她像是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。
“我……”
最终我还是开了口,毕竟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,我还没有那么精湛的逻辑修补能力。
我哭了好久好久,她也是。她非常明确的表示不能接受,她说,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,怎么就要担负起有一个孩子?她说的真对,我无力反驳,我能说的只有对不起,我不该招惹她的。
“昨天晚上我就有预感,觉得好慌好慌,觉得我手上的戒指要掉,我怕的要命,我想我不带着,给它放回盒子里,就不会掉了,可是我又告诉自己,不要乱想,怎么可能……姐姐,你看,我的预感总是很准……早知道就不带了呀……早知道,我怎么不放盒子里呢……”
那是我向她表明心迹买的对戒……她的声音不大,轻轻的,带着哭腔,很沙哑,却盖过了我的嚎啕大哭,直入我心。
我该怎么办才好啊,我问她,也问自己,我说,我会处理好的,请你相信我,她没有回答,她沉默了许久,她只是说,她才21岁……
“我知道答案了,对不起”
接下来的两天,我强撑着不迎风都要流泪,堪比林黛玉葬花的心情,兢兢业业的工作。外企小中层,我能有什么裸辞的底气呢?你说家里吗?哈,我早就不拿他们一分钱了……上大学的时候,凭着从小到大的几十万压岁钱和还算敏锐的嗅觉,做了四年代购,钱确实没少赚,爸妈的养育费也在闹翻那会儿,打到了爸爸账上。之后又赚了点,到现在,靠工资和日常理财过活,只是还算不错吧……只是那又怎么样呢,人不能坐吃山空,止步于前,我还是得奋斗。
而她,这两天和我没有任何联系,似乎整天整天在喝酒,呼朋引伴,今天在上海瑞吉,明天在南京丽思,她好似活的超出学生范围的潇洒,但我知道,她不好过。
那段时间,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,只有一条条的亲属卡扣款记录。
哦,我忘了,我已经把她删掉了。
终于在一个深夜,她打来电话,她哭着问我,怎么都没有联系她,为什么要把她删掉?她用朋友的电话打给我,我也不接……她问我,我到底想要些什么?我说,我不知道,但是如果结局注定悲惨,不如早些分开……她笑着说我太心狠,声音却比哭时还令人心碎……电话的两头,我们都沉默了很久,我听到她坐在浴室地板的声音,听到她拜托朋友给她递烟的声音,听到她为了掩饰压抑的哭声打开水龙头的声音……
“姐姐,我给你唱首歌吧,我唯一一首在调上的歌,你要不要听”
“……为何只剩一弯月,留在我的天空,这晚以后音讯隔绝,人如天上的明月,是不可拥有……”
“……但我的心每分每刻,仍然被她占有……”
直至她的夜半小夜曲唱完,我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,在这不可跨越的现实条件面前,我说什么,都只会显得更无力。
但是她给了我不一样的答案,她说,姐姐,我们见个面吧,先见一面吧,这个问题,先放在一边,我们需要见一面。我明白,她大概是想,见面后的我如果太令人失望,她能顺其自然的告诉自己放弃,不必这样陷入痛苦。
我很刻薄的说出了这些想法,她好似苦笑了一声:“或许是吧,那见面吗?”“嗯”。
我们约好,樱花开的时候,我们就见面。
那年的樱花4月中开了,不晓得是早还是晚。我开始休假,准备我们的见面。我们加回好友的聊天记录,停留在我出站的那一刻。拖着行李箱,近视加没有方向感的我,根本没有发现她,但是她找到了我,人群中一眼的那种。
她真的很好看,短发带着慵懒,黑色酷酷的却有少年气,左手抱着一大束花,右手拿着一个可爱花朵蛋糕,是我爱的洋桔梗,是我爱的绿色,她都记得。我害羞的把玫瑰递给她,我沉迷在那一瞬间,我不敢看她。
车一路飞驰到酒店,我终于可以在她专注的眼神底下吸一口气,松开她握着的我的手,我落荒而逃似的下了车,接过门童手里的行李箱,只想快快办理入住,避免尴尬场面。她却在后头笑,她说,等等我。
我们很合拍,尽管见面之前,我们有诸多的不顺,但好似都在见面后消融了,我们谁也没有提起那些事。她牵着我的手,逛遍了热闹街道商场,早上起来的鸭血粉丝,中午韩料火锅,晚上的omakase,我们出乎意料的相处和谐愉快,连口味也是。吃着饭的时候,还差点偶遇她的老师,搞得两个人很狼狈又很好玩。她骑着小电驴带我兜风,她说,像我这样条件的小孩,肯定没有坐过小电驴,哈哈哈,瞧不起谁,我一下子就学会了骑电动车呢!我跟她,游动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,美术展,品牌店,博物馆,她学校的食堂,图书馆,甚至还给她学校湖里的天鹅起了一个名字,时间过的太快,只有路边的梧桐树全程记录了这一切。于是那整个夏天,结束在每天的绕城兜风里。
真好,我常说。
我们谁也没有提起那些过去,毕竟我的,她的,两个人的原生家庭都没有那么幸福。
马上就要放暑假了,我们计划去三亚散心,好好放松她考试周的压力。谁也没想到,又一个让我们几近分手的变故发生在这里……
两个人一早直接从度假山庄去机场,路上昏昏沉沉一路睡到出发层,值机,托运,丝滑安检,还有时间安安定定去星巴克吃点东西垫吧肚子。时间在两个人的打趣闲聊之间溜的飞快,她背着双肩包,我挎着我的小包,两个人就到了登机口坐着了,是的,这时我们已无比亲密。也是在这时,她的手机响了。
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焦虑,我知道,肯定是她妈妈打电话来了。单亲家庭的小孩,母亲总是关注叮嘱多一些,没毛病。但其实不是的,她妈妈根本不知道有我的存在……
“喂,妈,我还在宿舍,晚两天回去,对……什么,视频?……”
她着急的望向我,手里的钱包一下子就塞到我手里,什么话也没有交代就拔腿向外狂奔,只是快两分钟,我就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……
我愣愣的看着手里的钱包,她的,旁边座位上的双肩包,她的,登机牌,也是她的,但现在,她不在了。我蒙了好久,我意识到,在登机的前一刻,我被她扔在机场了,一个人。
“前往三亚的旅客请登机……”
我默默挎好我的斜挎包,又背起双肩包,排在了队伍的末尾,拿着两个人的登机牌,一个人登上了去三亚的飞机。
周边人都在看我,我不晓得是什么眼神,我不想去想。直到飞机上工作人员来找我核实,为什么我的同伴托运了行李,过了安检,却没有登机,需要我给出理由并签署免责协议的时候,我的思想终于回到我脑子里。我很平静的陈述了情况,签了字。我身边的空位上,放着她的双肩包,她在不停的发消息道歉,而我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她报平安就关了手机。
我说了分手。
不然我该怎么办呢?我总是被丢下……在街道上,商场里,酒店里,火锅店,这次是飞机场,那下次呢?永远因为妈妈要查岗,就把我一个人丢下吗?我不能接受。这太让人难过了,我不想总是被丢下。
那飞行的几个小时里,我都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事情。落地之后,手机开机,几个小时,几百条信息,我不晓得该怎么回,我说,我落地了,一切平安。
去酒店的车上,她在电话那头一路说对不起,她不应该这样,但她和妈妈的相处模式一直就是这样的,她还是个学生,她说,我要体谅她。或许是我很平静的语气吓到了她,她明白这次我可能真的要离开,不是前面的几次撒娇就能结束问题的局面,我能听出来,她更慌。
她带着哭腔说:“姐姐,我好害怕,我刚刚一路跑,心脏跳的好快,我找了一个酒店给妈妈回视频,可是这里一个人住好吓人……”
她总是知道怎么拿捏我,我舍不得她受委屈,更心疼她独住恐慌。
“不哭了,那给你买机票呢,你还想过来吗”
“姐姐我自己买,对不起,浪费咱家钱了”
小孩啊,她让人又想哭又想笑,她还晓得心疼机票钱,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第二天中午,我醒来,她已经在酒店大堂,等我接她了。
一上来就哭唧唧的和我撒娇,说,生理期疼得很,晚上一个人害怕又没睡好,飞机上关机怕妈妈打电话又很慌,直到见到我,才有了主心骨。这句话,到现在,她依旧常说。
我们和好了,好像感情比从前更好。我们白天去逛街,晚上吃海鲜,海边散步,搭沙子城堡,晚上一起洗漱睡觉,她的手从来没有松开过我,我晓得,她真的有在害怕失去我。
浪漫的椰林碧海,浪漫的夕阳倒映在海面,我们做了给彼此写一封信的浪漫约定。
“最近我时常有种想与你倾心交谈的欲望,但张嘴的瞬间却又说不出什么,别担心宝贝,不是什么坏坏的话。宝贝,我该如何表达对你的爱意呢?久久没有和文字深切交流的我,好像已经失去了使它们热烈的能力。但我想,你是不介意的,无论我的言语有多么的词不达意,无论我的表述如何的平淡随意,你该是能从每个字的缝隙里,确信我爱你这件事的,不是吗?
我们每天每天都有百分百的爱意想要表达,天晓得这是一件多么棒的事情!你管我叫好宝宝的时候,你摸摸我头的时候,睡的迷糊过来抱我的时候,还有......数不清的时刻都令我不得不多爱你一点。我甚至想狠狠的抱你进怀里,不管做什么都在一起。
阿宝,我的小阿宝,我有那么多的情绪渴望通过指尖的文字表达,但我写的东西却又不及心中万一。真的有词汇可以形容你的可爱,可以倾诉我对你的感情吗,我想了一个冰淇淋的时间,我想不出来哪怕一个,果然啊,我是比不上我们阿宝的,你看看,你有多厉害。我常说,好喜欢贴贴你,你的爱像是嘴角微微的糖,我每次靠近你,稍稍踮起脚,就能尝到这一份甜,还带着,你身上的独有的香。
其实我觉得我写的有点太正经,对不对,会不会觉得,有点煽情?页面滑到回复你的微信界面,你说,不舍得,我就晓得,没有办法了,我真的好爱好爱你,不论你想象的程度有多少,我都可以告诉你,比那再多一点,真的,宝贝,我很爱你。我有无数次像这样的moment,觉得对你的爱意到达顶峰,但是下一次,它又会告诉我,还远远不是,可以更爱,于是我就更爱你。
阿宝,你答应我,我们不要分开,我们要永远相爱。”
“hi,亲爱的,我想见到你时候能上扬起来的嘴角并不是伪装或是勉强。你可能一直都不太明白,你于我而言是甜蜜惊喜而绝非你所想的压力稻草。遇到你,我看明白了爱,领悟到幸福的真谛。该死的压力令我作呕,而同你交谈的时刻,你又恰似冬日里射到我这呆板又厚重冰层上的第一缕阳光。
我应当怎么说呢,我十分庆幸我拿到了小孩身份卡,只在你身边。又有时常感无力,年龄的差距将现实压力担在你肩头。如此温柔的你每每站在飓风前拦下现实压力时我都会深感愧疚,我常痛恨我的平庸,我想如果我和你一般闪闪发光就好了,也能和你一样为爱人遮风挡雨。近来,你总是失眠,好像现实压力要打败我的超人了。可能是爱,我只觉得你会在下一次站起来的时候更加闪耀,如初识一般自信。
当然了,亲爱的,你也可以放松下来,哪怕就此松下琴弦。也许我也是一般的焦虑,可是我也在你的关爱里逐渐变成大小孩。你不必太过于担心我的现状,焦虑是我成长所必须的一课,而你的爱是通关秘籍。每当我深感低落,回想幸福时刻和展望未来小家都是我前进的源动力。我想,你应该也是如此。不是我自信如此,而是我们相爱给了我信心。”
我们珍藏了写给彼此的这封信。而她写给我的,远远不止这些。
没过多久,我的生日就到了,我收到了很多礼物,有朋友的,更多是她送的。我喜欢的珠宝品牌首饰,她攒了挺久的钱说要给我惊喜,玩偶花束,搬也搬不动的999朵红玫瑰,她说有点俗气但还是想送,特意定制的网红蛋糕,挑了好久的精油皂和香薰,很多很多,还有,一首为我写的,在我生日发行的,她唱的歌,一本超级厚重的,记录满满的,写给我的心事记录本……爱意在此时被深刻感知。
墙上的时钟总不停摆,手机锁屏的数字也规律更新。我们在很多城市兜转,我们在最爱的上海狂奔,在商场里寻觅心仪物品,在霓虹光影下,借着酒精肆意接吻,那时你说,我看你的眼里,有星星。自此,上海成了我们的最终站,我们决定,要在这里定居。
为了能在上海定居买房,我们开始一步步实施我们的作战计划。
首先,不是非常刻苦努力但天资聪颖的她,3个月上岸上海某院校研究生。在我俩看来,这就像一个奇迹,毕竟报考的院校和专业在全国也算顶尖。ok,购房资格基本get!
其次,我们准备和家里摊牌。
我的家庭情况很复杂,但基于我对这个家庭的妥协和付出,作为爸妈,他们好像也没有脸面再要求我什么,于是同意。
而她,勇敢的她在高考结束后就和妈妈出柜,虽然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不理解,但时间和爱让妈妈默许了这一切。
我们开心的在另一个城市的小家狂欢!想象中的激烈摩擦并没有出现!一切惴惴不安都消失不见!
双方父母还算和谐的见了面,饭桌上她紧张的冒冷汗,手紧紧的拽住我,手心里凉凉的,腻腻的,我看着她的侧脸,除却额头的汗珠,一如既往的帅气可爱,实在觉得有点好笑,又很可爱,已经尘埃落定,不知道为什么她还这么紧张,哈哈哈。想要取笑她,但转念一想,见面前,我们给双方家长挑礼物,彩排见面注意事项的时候,她有多用心,忽然眼眶就冒出了热气。这个我眼前的小孩啊,年纪小小,在同龄人懵懂接触社会的时候,已经决定要承担我们共同的人生了,我想这肯定需要莫大的勇气……
我们挑好了房子,是喜欢的大平层,可以看到黄浦江,夜景更是不错。整个家里的硬装软装,都是我们一起一点一滴磨出来的,小到一颗螺丝钉,一个小灯泡,大到全景落地窗,偷偷藏起来的我的小密室,都充满了我们对生活的期许。
按照我们的计划,我依旧在外企工作,弹性工作制,有挑战性却不是很累,而她,学业结束就开了一家咖啡馆,不是在店里就是在健身房,有的时候还拉着我去,非说要在婚礼前塑造完美身材~
婚礼半年前,我又开始了休假,为什么呢?我们要去环球旅行啦!说是环球,其实是旅游,健身,婚纱照旅拍一体,这么绝顶聪明的主意,当然只有我们家绝顶聪明的她能想出来。半年里,我们国内国外去了很多地方,喜欢的,就停留久一些~拍到了很多“人生照片”,是我真的没想到的。她总说,我们在彼此的镜头里是最好看的,因为我们深爱彼此。慢慢,不爱拍照的我,也喜欢开始摆弄相机,和她一起记录,我们爱而热烈的人生~
我们的婚礼还是在上海举办,我的朋友,她的朋友,都从各地赶来参加。说是各地,但其实朋友不算多,但我和她都不介意,带着真心祝福来,就好。
婚礼那天她喝的烂醉,就像从前无数次她和我描绘的那样,她说她一定会开心的哭出来,会一直和别人碰杯,让我不要骂她太凶。我看着她,看着看着,不知怎么,也泪流满面,远远的她还是依旧注意到了我情绪的波动,着急忙慌的向我走来,左右脚却不配合,差点摔在了香槟里。
“老婆,我们结婚了,你怎么哭的厉害,你今天有不开心吗”
“老婆,你看我今天喝好多酒,但我还是能说话,不大舌头,我有注意,我听不听话”
“老婆,你看我的今天帅不帅,好不好看,你喜不喜欢?我好爱你啊”
“老婆,你怎么不亲亲我,你怎么不和以前一样,拉着领结亲亲我”
“老婆,我不臭,你亲亲我,我好爱你”
泪流满面的我,一样泪流满面的她,在夕阳下轻轻的接吻,那一刻太美好,我想那一定是我人生中,可以无数次拿来回味的画面。
亲爱的,我们如此相爱,我们永远不会分开。